振鹤

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讲故事还是甜一点好,哄丫头还是要用童话故事。
有一个人她惊艳了时光,她也温柔了岁月。我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她。

【胡八一x蔺晨】清明诡事



胡八一虽然和Shirley杨的祖上是同行,但是他不愿意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看扁了。而且胡八一那一代人懂英语的就不多,更何况是他们,去了美国也别无所长。一想到出了国要靠一个小丫头照顾扶持,他胡八一这脸往哪搁。


胖子认识了几个姑娘,爬山去了。大金牙下去收东西,只留胡八一一个人在潘家园看摊。
时至晌午,胡八一隐约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可是他打量四周,潘家园的店老板不是忙着吃午饭,就是口沫横飞地吹嘘自己当年的“好汉勇”。
胡八一揉揉脖颈,突然看到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正蹲在摊位上的一件仿制的青花瓷瓶上,端详着自己。
他和鸽子对视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犯傻。可能是倒斗的次数多了,开始草木皆兵了。一只鸽子,怎么可能端详……
他再转头回来看,鸽子已经飞走了,就像是他刚从才只是眼拙了。
胡八一没放在心上,又开始考虑Shirley杨的提议。他们背上的诅咒离鬼洞越远,发作的时间也就越晚……可是,去了美国,又没有可以成事的本领……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满面愁容,是不是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啊?”
胡八一见的江湖骗子多了,不过打扮成这样的江湖骗子,他也是第一次见。
来人穿了一身白色长袍,腰间还别着一把折扇,不但如此,还轮番用两只手拂开头发往后甩。
风骚。
胡八一一脸冷漠。
“那先生能算出未来吗?”
“我不看未来,”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捏起胡八一放在小盆里的草莓就往嘴里塞,“未来有什么意思呢?反正好赖都要走一遭,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哎,明日愁来明日愁。”
胡八一手疾眼快拦住他那只手,“算命先生不算未来那还叫什么算命先生。”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算命的了?”
好吧。


“何方人士,姓甚名谁,打哪来?往哪去?”胡八一把人请进了屋。
不然整个潘家园明天的话题都会是他和这位奇奇怪怪的先生。
“琅琊山人士,蔺晨。”蔺晨从腰间抽出折扇,哗啦一声抖开,不紧不慢的扇了起来,“今日打小兄弟这儿过,是感觉到了我朋友的气息,”他环顾一圈屋子里的东西,在架子第二层的一个格子,定住了目光。
胡八一也顺着看过去,格子里摆着一座小巧精致的暖手炉。是胡八一上个月从一座将军冢里顺出来的明器,因为还没找到买家,所以暂时搁置在了架子上。大金牙也说起过,这座手炉不值什么钱,主要是看有没有客户是不是对这方面有爱好了。如果搁在收藏家手里,那可以要个好价钱。
不过蔺晨措辞古怪,从一件明器里察觉到故友的气息,怎么听也不应该是一个普通人能说出来的话。再配上蔺晨复古的打扮,他到底是人是鬼,胡八一心里不免七上八上。
他走到吸引了蔺晨注意力的架子旁,取下手炉,份量不轻是货真价实的黄铜造。不过胡八一留了点小心思,走回去的时候,顺便把不远处的背包提到了自己的位置下面。
蔺晨当真是对这个手炉感兴趣,不过他越是表现出自己的在意,胡八一就越是起疑,从背包里摸出只黑驴蹄子,等待时机。


梅长苏的手炉是蔺晨替他找的工匠,选的是最好的材料,如今看来,更是物是人非,睹物思人,心情难免低落。
故友已逝,只能在清明时节登高寻仙人,以祭在天之灵。
“这个可以卖给我吗?”蔺晨一抬头,就撞上胡八一冷厉目光,伸手举着一只黑驴蹄子,距眼前不足半尺,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猛地袭来,蔺晨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地噎死。
原来这小子刚刚那番“礼贤下士”,恭顺的模样都是假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是鬼的话你就啃一口。”胡八一下了决心,清明节是百鬼从阴间返回阳世的时间,眼前这个看似大活人,难保不是道行深藏的大粽子,不惧阳光,不等傍晚就游走世间探寻故人音讯。
蔺晨看胡八一来狠的,干脆也不跟他废话,顺手拿了桌子上的黄铜手炉,倏地闪身出了店铺。
他动作奇快,只留下一袭白衣光影,胡八一追出去,阳光刺得胡八一抬手挡了挡,他眯着眼睛看看四周,潘家园还是如同方才一般,平静无声。
胡八一回头往上一瞥,一只白色的鸽子立在檐上,歪着头,用红色的眼珠瞅着他。


大金牙和胖子至晚方归,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人需要祭奠,陪着胡八一给老战友点了一沓冥纸,絮絮叨叨地讲了些这两年的生活,三个人直奔饺子馆去了。
胡八一讲起中午的事,胖子不以为意,“老胡,你这倒斗倒的,胆子怎么还越倒越回去了。咱建国的时候,可是说了,建国以后,影视文化里动物不能成精,你可不兴这么胡编乱造。”
大金牙倒不这么觉得,他和胡八一出身相仿,祖上都是倒斗的手艺人,对这些事更多几分敬畏,“胖爷,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前几年,一个到中国开发市场的英国富商找到我,说是在家里看到了房子里原来的住户的幽灵,一个小孩子,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我一开始也没在意,等着真去了,我还真真看到了,和房主留下来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大金牙看胖子并不相信,“胖爷你还别不信,”他一连讲了几件活人与死人碰面的事,越说越灵异。
“那还真是邪了,后来呢?”胖子也开始信了。
“后来啊,”大金牙压低了声音,“后来那当然是死了啊,那还能有命?”
胡八一听他们越扯越离谱,旁边一桌的顾客都开始往他们这边瞧了,只能咳嗽一声,“你们俩别说了,饺子都凉了。”


胡八一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个人他就算不是人,难道当真会变成一只鸽子吗?
每一种科学无法解释得现象,都能用一些鲜有人知的秘术记载,解释,可是这一回,连胡八一也想不明白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奇幻可言?
“喂,小子,这手炉还你。”
胡八一惊了一跳,蔺晨侧坐在窗户边,晃晃手里的铜炉,搁在桌子上。
“你,你是什么人?还是妖怪?”
蔺晨对他这个问题似乎觉得很好笑,操着手向窗外仰倒下去,似乎是倒向一片花田。
胡八一这才想起来,他住的这是六楼,蔺晨倒向的,是一片夜色。他冲到窗边向下张望,只看见一只白鸽在低空盘旋一圈陡然飞起,隐入高处明亮的月色里。


“老胡,胡八一,醒醒。”
胡八一被摇醒了,他一睁眼,看见胖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担心。
阳光正好,胡八一看看坐在另一边的大金牙,他们正处在潘家园的店铺门口。
胡八一缓了一会儿,“你们怎么回来了?”
大金牙把拎包给胡八一看,“下面都去上坟了,也没什么东西,就提前回来了。”
“啊,山上人太多,我也提前下山回来,就看见你一边睡一边嘟嘟囔囔的,还比比划划,就把你叫醒了啊……”
胡八一揉揉脸,原来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胡八一走进屋子,不经意的瞥向摆放着明器的架子,那只手炉不知去哪里了,架子上空空荡荡。


屋脊上,一只鸽子晒着太阳,惬意地咕咕叫了两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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